2024年11月1日,笔者向赵志伟要一幅书法作品,不巧的事,他正在昆山学习。我们是老朋友了,他说回来就写。
2023年12月7日,我和赵志伟一起出差到北京参加中国地质调查局首届文化演出。8日一大早,我们起来去天安门看升旗仪式。结束后,我们参观了位于中国地质博物追馆附近的广济寺,这是北京著名古寺之一,现为中国佛教协会所在地,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历史悠久,文物巨丰,在国内外佛教界享有崇高声望和广泛影响。
佛教与中国的书法联系密切,众多书法家都写佛经。说起中国书法界的大家、名家,志伟兴致很浓。诸如郭沫若、李铎、欧阳中石、沈鹏、张海、孙伯翔、孙晓云……他对这些书家敬佩有加,对其书法特点和风格了解比较深刻。和志伟一起走在街上,他总是在凝视一些高楼大厦和市井门店的牌匾题字,未看落款书家便知是哪位书法名家所题,如:郭沫若题写的外文书店、欧阳中石题写的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等,有时观摩后还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可见其对书法的钟爱与痴迷。
志伟是于2010年被河南省书法家协会吸收为会员的,是连续两年参加河南省群众性书法比赛并获奖而入会。用志伟的话来说,虽然加入了书法家协会,但自己并不是书法家,只是一个业余的书法爱好者。
2022年河南省地质系统重塑性改革后,志伟到新组建的豫地科技集团工作,任综合管理部副主任,从事综合文字材料起草工作,工作任务比较重,很多时候一有重要材料起草,他都是住在办公室。他在办公室备有“文房四宝”,写材料累了或稍有闲暇,他就会拿起手中的毛笔,或临帖或创作,极为专注,酣畅淋漓地写上一篇或几篇,其书作用孙过庭《书谱》里的名句来形容,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
志伟学书始于初中,上大学时每到周末,蹬个自行车跑到河北师范大学书法学习班学习,柳公权的玄秘塔,颜真卿的多宝塔、勤礼碑、祭侄文稿、争座位帖,欧阳询的醴泉铭,赵孟頫的胆巴碑,钟繇的宣示表,王羲之的黄庭经、乐毅论、集字圣教序、兰亭集序、十七帖,王献之草书九帖,米芾的蜀素帖、沼溪诗帖,隶书曹全碑、孙过庭书谱等,均有涉猎,其中在柳楷、二王的行草、米芾的行书、孙过庭的草书,下了较多的功夫,也有许多学书心得,并热衷与同行书家深入学习、研讨和交流。
志伟学书拟古而不泥古,他认为临帖要像,最好能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走进古人,深刻理解古人,临帖达到形神兼备。如果察不能精、拟不能似,临帖再多也难以有大的长进,而创作时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拟古不化,既要立足于传统,也要有创新,两者不能割裂,不继承传统,就会步入“江湖体”的泥淖,不具有创新,就是走不出古人,没有自己的特色,体现不出“笔墨当随时代”。
志伟坚持学书要取法其上,在笔法、字法、墨法、章法、印法上,均要取法其上,尚古学古,重在向古代名家学习,而不能轻古重今,因为取法其上仅得其中,取法其中仅得其下,取法其下则无所得。
字法即字的结构,关于笔法和结构,志伟谈到赵孟頫在《兰亭十三跋》所讲的“书法以用笔为上,而结字亦须用工”,是强调笔法为上,字法次之。而启功先生却持相反态度,阐述应该以字法为上,结字次之,因为字法不对,结构不好,用再好的笔法也写出好的书法,就好比一个人体形大罗锅,五官再端正,整个人还是不好看。志伟比较倾向于启动先生的观点,但这是将笔法和字法分开独立评价的,而实际中两者是统一的。
志伟学书除临帖、创作外,还注不断学习书法史、书论,对集字王羲之《圣教序》《兰亭序》和孙过庭的《书谱》等经典长文反复研习,能大段大段甚至整篇背诵。《圣教序》不仅是书法经典,更是一篇重要的历史文献,记录了唐代佛教文化的繁荣和发展,也为学书者研究唐代历史和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具有极高的价值。
唐太宗李世民评价玄奘的取经经历,“是以翘心净土,往游西域,乘危远迈,杖策孤征。积雪晨飞,途间失地,惊砂夕起,空外迷天。万里山川,拨烟霞而进影;百重寒暑,蹑霜雨而前踪。诚重劳轻,求深愿达,周游西宇,十有七年。穷历道邦,询求正教。”是何等的艰难,何等的毅志,何等的担当,放在现代,也具有很强的教育意义,这或许也对志伟从事的工作也增添了诸多动力。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出自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这篇序文书法,气韵流畅、神采飞扬,描绘了贤士雅集的盛况,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其不仅是一篇书法名作,更是一篇优美的散文,语言简洁明快、朗朗上口,既展现了王羲之对生命、宇宙、自然以及人生哲理的深刻思考,又展现了语言文字的独特魅力。志伟对兰亭集序书法称得上是笔砚情浓,临写的唯妙唯肖,并对序文的文学价值深刻体悟,这对他锤炼综合文字功夫是大有裨益的。
“智巧兼优,心手双畅”,是孙过庭《书谱》中倡导学书者追求的境界。《书谱》是中国书法史上一篇书法论著,还是草书艺术的经典之作,是书法艺术与书学理论的合璧之作。《书谱》深得“二王”笔法,又别开境界,笔下生风,尽情挥洒。志伟对《书谱》的学习比较痴迷,尤其对论著中的学书观点不断学习揣摩,他认为作者的许多学书观点是对从事文字材料写作者是有借鉴意的。比如书中的“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这与写文字材料在结构和创意方面的要求是相通的,由此也可对“文艺不分家”窥其一斑。
我和志伟认识于2008年6月,那时我们俩都从基层借调到省地矿局办公室。我从事宣传工作,他从事文秘工作,和另外办公室从事文字工作的三个大咖号称“五个男人三件事”—“喝酒打牌写文章”,在“尚书房行走”的我们也算在地矿局曾经有过一段佳话。
那时候,我们经常加班到半夜,局机关附近的地摊小吃夜市,就成了我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几十元的小菜,满满一桌子,足可以让我们欢快好一阵子。这时我们会要上四瓶鹿邑大曲,因每瓶4元,我们就戏称喝“路易十六”。大家不在乎酒菜的贵贱,只在乎走心、释压、快乐,特别是是写出一篇成功的大稿后,更是几个人小聚在一起“吆五喝六”高兴上一回。
志伟以前不喝酒,硬是被我们“培养”出来的,那时我们“威胁”他不喝就不能跟我们在一块儿,就“逼”他顺从了。我们给志伟喝酒总结为“一两好、二两晕”。志伟到后来也酒量着实不大,但他认为我是他喝酒的老师,时而真诚时而又戏谑地裁谢我。我们对志伟喝酒有个明令要求,就是喝的时候不能有痛苦的表情,必须喝完得面露笑容,体现出喝小酒的怡情与逸趣,他喝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还故意盯着,生怕他“痛苦”,否则罚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乐趣多多。记得那时小聚结束后,志伟有时也会回到办公室拿起毛笔挥洒上一阵子,称之为“书法夜课”。
2012年下半年,志伟凭借地矿局公开选拔考试晋升为一个单位的副院长,工作更忙了,但稍有闲暇,他仍然临池不辍。志伟还是上届地矿文联书法委员会秘书长,现成为河南省地质文联书法委员会主任,经常组织会员们开展一些书法讲座、参观学习、展评等活动,他的书法也有了新的长进。
志伟学习比较勤奋,他的家离开单位很远,坐公交单趟就约两个多小时,这正是他从手机上浏览报刑杂志的大好学习时间。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学习时报、河南日报自然资源报、矿业报等,他都会认真浏览学习,学习新理论、新政策、新动态,为他写作积累丰富的素材,进而日学日新,日进日长。也为其书法创作信手拈来精准雅致的内容久久为功。
2021年底,笔者把近年来的作品汇集成册,请他题写书名,他欣然接受,当时,他借调到局机关党委工作。一小会儿,他就帮我题写了两本书的书名,一个是《天高路远》,一个是《山水情长》,为我的册子增色不少。
2024年1月30日,河南省地矿系统文学艺术联合会书法委员会赵志伟等四位书法专家到河南省地质局定点帮扶村——信阳市罗山县青山镇孙岗村开展2024年迎新春送春联活动。大红色春联纸在阳光下透着喜庆的金光,几位书法名家铺纸运笔,泼墨挥毫,将浓浓的年味赋予一笔一画之间:“文明社区风光好,和谐庭院幸福长”“千家网络连盛世,万户抖音接太平”“厨烹美味迎富贵,菜调佳肴纳瑞祥”……一幅幅散发着淡淡墨香、寓意着喜庆吉祥的春联,一个个饱含神韵的“福”字跃然纸上。获得墨宝的村民聚集在党建文化广场,或平铺定型,或挂起晾晒,大红春联将党建文化广场装点出一道红色的风景。记不清楚赵志伟参加了多少次这样的活动,对于这类活动,他总是热心参加。
2024年8月,省里一个考察团去非洲坦桑等国考察,需要写些书法作品作为礼物送给国际友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志伟,上午11点打电话给他,他二话没说就爽快答应,中午12点多就告诉我写好了。他要送上来,我说去取,到他办公室一看,他又挽起袖子,结合主题,挥毫泼墨加写了几幅,他说多写几幅请领导选用,连加写的共有8、9幅。交给领导后,领导也十分满意,全部带到了国外。
我为志伟的坚持和努力感到敬佩。他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只要他保持对书法的热爱和追求,就一定能够在这条道路上行得更远、更好。(周强)